“荀老先生……”
“我说是,你信么?”
顾长怀有些摸不着头脑,不知说什么好。
……
可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……
墨画一脸正经。
墨画得意地挑了挑眉。
而且次序是乱的。
店里的确摆着不少胭脂水粉,但成色很旧,显然都是陈货。
顾长怀指着那枚,道道裂痕,破破烂烂的传书令,手有些抖,气得声音都变了。
但现在,瑜儿跟在墨画身边,吃好睡好,元气充沛,自然而然,那些落下的修行功课,就要补回来了。
牛皮都给你吹天上去了……
顾长怀的书房,十分整洁,一尘不染,精致而华贵。
“顾叔叔,要不,交给我试试?”
顾长怀摇了摇头,但他显然不想多说什么。
两家大一些的,装饰奢华,脂粉味很重,店铺里男女结伴,人来人往,很是热闹。
一看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,名门世家弟子的书房。
这可是天枢阁里的大阵师,才会的手段……
甚至说不定还有幕后“黑伞”……
看了一个多时辰,墨画轻“咦”了一声。
“有可能,是火佛陀手下发的……”
他虽看不懂,但也知道,这种推衍手法,绝非等闲……
很快,阵盘之上,开始有文字显现……
顾长怀冷冷道:“你懂得还挺多,把东西弄坏了,还能扯出一堆道理……”
传书令的定式磁纹,都是不同的。
“事成之后,公子会赏你一个上等货色……”
墨画眉眼一喜,但还是表示出了遗憾。
现在不赌一把,等火佛陀跑了,这传书令,即便真的还原出来了,也一点用都没了。
“虽然外表有些破烂,但功能完好,不影响使用。”
一旁的屏风上,还绣着一只五彩斑斓的孔雀,昂着脖子,一脸倨傲地开着屏,显得很骚包。
墨画便大大方方进门。
顾长怀办了些手续,取来了花郎君的那枚传书令。
除此之外,让墨画在意的,有两点。
他又默默看了眼墨画,心绪起伏,随后转过头,定睛看向阵盘上,还原出的文字。
墨画牵着瑜儿,由闻人卫护着,登上了一辆富丽的马车,离开了幽丽古朴的太虚门,前往清州城的顾家。
顾长怀皱眉沉思,摇了摇头,“我没听过……”
也不能给他们,添太大的麻烦。
否则定会引火烧身。
要么就是有暗哨。
“我是为了学习磁纹还原……”
他们没有贸然动手,想先看下情况。
而后墨画如法炮制,以定式磁纹为基准,以次雷纹为磁流“契约”的痕迹,开始重新推衍。
带路的顾家弟子,只将墨画引到门口,便行礼退去了。
顾长怀坐在红木镶金的书桌前。
之后墨画便说起正事来。
他其实有点想相信,也愿意相信,但理智又让他很难相信。
顾长怀还是不信。
……
再通过阵盘,以定式磁纹,加上次雷纹,进行推衍。
“那你只能靠我了啊……”
墨画左右看了看,见书桌前没有位子,就自己从旁边搬了个凳子,摆到书桌前,跟顾长怀面对面坐在了一起。
顾长怀看向墨画的目光,也更加不同了。
而且整个铺子,透漏着一种,诡异的违和感。
顾长怀叹了口气,刚想走,忽而又想起什么,神情凝重道:
“还原磁纹的事,你别跟其他人说。”
还有一家,生意不行,快倒闭了。
马车疾行,一路颠簸,很快便到了璧山城。
而最不同的地方,在于这枚传书令,其实是单向的。
“小坏蛋……不会是在说我吧?”
在此之前,这份传书令,不能让任何人知道。
墨画看了眼顾长怀,小声问道:
“顾叔叔,有哪个恶行累累的罪修,外号叫做‘公子’的么?”
墨画端起茶杯,喝了口茶,而后不露声色,压低声音道:
“那些残花败柳,有什么好玩的?”
“嗯嗯。”墨画点头。
虽然一看顾叔叔的脸色,就知道肯定没什么线索,而且进展也不大,但墨画还是照例问了一下。
你一个筑基小修士,也能学得会?
即便精通了,大多也都是构建阵法。
“传书令!”
“璧山城,胭脂铺……”
“火佛陀他们,还是很谨慎的……”
要么是接头的地方。
墨画似乎看穿了顾长怀的想法,便问道:
“顾叔叔,花郎君的传书令,现在在哪?”
墨画神情有些微妙。
墨画见他一惊一乍,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,就不计较他,说自己是“小坏蛋”的事了。
墨画一脸自豪道:
……
墨画和顾长怀,在附近的茶馆,喝了一壶茶,嗑了两碟松子,同时盯着胭脂铺的动静。
仙鹤一只,赠与“公子”。
若是被别人还原了,那自己不就白学了么。
墨画取出传书令,递给顾长怀:
顾长怀狐疑地看着墨画,“你别跟我说,这几天的功夫,你已经学会‘还原’传书令的磁纹了?”
顾长怀想拆,但动手前,又有些迟疑。
顾长怀颔首,起身离开,可没走几步,就发现墨画“小跟屁虫”一般,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,显然想跟他一起去。
顾长怀轻轻哼了一声,“区区障眼之法,怎么瞒得住我……”
而一旁的阵盘之上,磁墨凝聚,渐渐显化,还原出了几个字:
墨画不解,“这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呢……”
秃鹰实力虽然强,但还没强到,能靠自己,做出如今大规模的违禁“买卖”的地步。
所以文字,总会有些错谬。
“花老六……你到何处了?”
“若是坏了事,大家都要死……”
“你怎么好像……还挺开心的样子……”
这个“公子”是谁?
蓦然间,墨画想起了秃鹰那枚传书令上,还原后的“账目”文字,其中有一条记载:
“廿日,百花,得仙鹤一只,赠与公子……”
一個顾家子弟在前引路,将墨画带到了顾长怀的书房。
“这次你若再精虫上脑,坏了大事,老子就把你阉了……”
“这是……”
顾长怀沉吟,“有几家……”
没有百分之百,稳妥“还原”的方法。
墨画见顾叔叔还在生气,便连忙道:“这些都不是重点……”
那没办法了。
顾长怀一怔,而后肃然起敬。
拆开之后,传书令便露出了底层的阵纹,顾长怀便将传书令,递给了墨画。
这三家,看着没什么问题。
强如师父,天机衍算如入化境,还是被人算计,陷入绝境,生死不知了。
顾长怀知道墨画来了,叹了口气:
“进来吧。”
墨画眨了眨眼道:
“只是……我无意间,碰巧把它拆开了,有了点裂痕,不太美观罢了,但我已经修好了!”
店名就叫“胭脂铺”,开在一个小巷里,铺子不大不小,人流很少,也很安静。
墨画沉思片刻,叹了口气,默默将这份“传书令”,收进了自己的纳子戒。
顾长怀冷漠地看着墨画,一脸“你再说说,让我听听,你怎么狡辩”的神色。
“那些来来往往的客人,虽有男有女,样貌各异,但其实都是一个人……”
以后有实力,有人脉,或者摸清了里面的机密之后,再去想办法把这件事,查得水落石出。
“顾叔叔,你不信么……”墨画道。
不过转念一想,即便给天枢阁那边还原,该坏还是要坏。
只是“撰写”刻画磁纹的习惯,有些出入。
自己一个小修士,孤身在乾学州界,无依无靠的,若是自不量力,贸然介入这种事,被幕后的“黑手”盯上,很可能就自身难保了。
花郎君跟火佛陀,是一伙的,他们相约一起去璧山城,将谢家灭门。
“废话……”
“那……”墨画又问,“花郎君的传书令,还原了么?”
墨画站在门外,往书房里瞅了瞅,想看看顾叔叔在干什么。
……
你这小屁孩,想什么呢?
“没有,没有……”
从因果中“隐身”。
他虽不知,墨画口中的荀老先生究竟是何身份,但能在八大门之一的太虚门传授阵法,而且被尊称为“老先生”,资历必然很老,阵法造诣,也必定不凡。
“你复原一下,看我刚刚传的,是什么字?”
只能单向接收讯息,不能向外传递文字。
墨画连连点头。
他三下五除二,将传书令给拆开了,而且手法细腻,动作娴熟。
“这……”
顾长怀冷笑,“怎么,伱还真主建过大阵?”
一念及此,顾长怀便下定决心了。
“嗯嗯!”
墨画便小声试探道:
阵法同样如此。
“顾叔叔,你用传书令,偷偷发条消息到这上面,别让我知道,然后你再抹掉,我‘还原’给你看……”
他怕墨画学艺不精,把里面的阵法给弄坏了。
顾长怀皱眉不解,“你怎么知道?”
墨画道:“因为不久之前,就是我,把他抓进道狱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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