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老先生捋了捋胡子，微微颔首。

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，墨画意外地发现，慕容师姐在太虚门同门中的地位，比他想得还高很多。

“这些都是二品十六纹的阵法吧，你才筑基前期，换了做什么？”

“好的，长老！”

而慕容彩云，也渐渐习惯了墨画这个小师弟，随她一起做任务。

只能后面，有机会碰到顾叔叔，再想想办法了。

不过墨画也很知足。

荀老先生喝了口茶，微微沉思，颔首道，“也行，定吧……”

墨画行礼告辞了。

似是想起什么，荀老先生放下茶杯，顺带问道：“你学到哪了？”

“有了许可，你就能接任务。”

“嗯嗯！”墨画领了功勋长老的好意，笑道：“长老您放心，荀老先生知道的。”

功勋长老想了想，点了点头，“也对，是我高看伱了……”

这些功勋点，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攒的，墨画有点舍不得用，但凡事讲究“物尽其用”，攒了不用，自己赚功勋，就没意义了。

“定品么……”

可荀老先生刚准备开口，又顿住了，眉宇之间，又浮上一丝担忧。

就是不知有几分真假。

“这里是乾学州界，天骄无数，阵法天才，也浩如繁星，不可胜数……”

墨画小声问道：“您改二品，就当做二品了么？”

当然能！

你不能去定品，谁还能定？

十六纹神识，如此深厚的阵法造诣，这要是定不了品，我去把那些定品考官的鼻子都给揪下来。

墨画摇头，“没有。”

慕容彩云嘴上没说什么，但心里根本忘不掉，那种阵法加持，灵力沸腾的感受。

太离谱了……

“你当今的任务，还是要学阵法，踏踏实实，提升自己，不要在这些死板的，应试的东西上，浪费时间。”

筑基前期，十六纹神识，还不知到没到极限！这他祖师奶奶的，是什么小怪物？

道廷司那边，暂时没门路，现在的墨画，还是只能随缘接悬赏。

“抢了别人的太虚令？”

墨画又算是他们的“小师兄”。

“不然的话，你接个二品阵法任务，难道还要出示二品天枢戒么？”

回到弟子居后，陪着瑜儿做功课的时候，墨画就将这几副二品十六纹阵法，一一摊开，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。

“还是你……偷偷篡改了太虚令？！”

这要真去定了品，必然闹出轩然大波。

这倒的确是个问题。

墨画惊呆了。

“十六纹了啊……”荀老先生点头，“那的确差不多了，再多学点，巩固巩固，就是二品中……”

“那你杀人越货了？”

身上穿着小巧的太虚门道袍，看着像是太虚门弟子，但年纪太小，又不可能是太虚门的弟子……

自己费点心，有空盯着太虚令，见到直觉上很“可疑”的任务，就连忙联系慕容彩云，让她先接下来。

荀老先生的名头，果然好使，功勋长老一听，便释然道：

“那行，你去吧，跟着荀老先生，好好学。”

“即便你有定品的能力，但道廷定品，要看名额，要有举荐，你毕竟年纪太小，资历太浅，不太方便举荐过去……”

门口的小童，也没拦他。

荀老先生肃容道：“你应该知道，神识强，只是学阵法的底子好，并不意味着，阵法就一定强。”

荀老先生略作沉思，便道：

隐老二的任务，本没有这么多功勋，但他本身，是道廷司通缉的要犯，精通隐匿暗杀，手下有不少人命。

墨画一脸无语，“长老，我是这样的人么？”

墨画又把荀老先生搬了出来。

乾州这里世家太多，势力复杂，定品这种事，墨画不好决定，还是要虚心一点，请教荀老先生。

他的心中，掀起了惊涛骇浪。

阵法课都丢给墨画上了，荀老先生很放心，他现在有点闲，可以抽空整理一下，自己毕生阵法教学的心得了。

不过墨画怕荀老先生接受不了，便委婉道：“就这两天……”

足足六副。

功勋长老肃然道：“这可不是儿戏，你神识不够，研究这些阵法，识海会枯竭，坏了根基的……”

瑜儿见墨画一句话，就让这个高高壮壮的大個头服服帖帖的，眼睛亮晶晶的满是钦佩。

墨画诚恳道：“老先生说的是，天外有天，人外有人的道理，弟子明白的！”

更不需要以消耗极大的上乘法术，来一决胜负。

“哦哦。”

所以她接取任务的权限，也是极高的。

墨画将太虚令，递给荀老先生。

荀老先生这才回过神，眉头一颤，“什么时候的事？”

“等你将来，造诣足够高了，有了需要，再去考虑定品的事。”

原本因为进了太虚门，见了一堆陌生人，而有些忐忑的瑜儿，小腰杆立马硬了起来。

挺早之前了……

但这还是太理想化了。

“嗯。”

难怪……

“功勋么……”

十六纹……

但他还想更快些……

至于具体来路……

墨画虽然肉身弱，灵力单薄，个人的杀伐能力比较弱。

“而考核的过程，其实是比较死板的‘应试’，有一套繁琐的流程，必须要学很多，规范化，程式化，但又虚而不实的东西……”

这些弟子对墨画越发客气了。

他长得可爱，心性纯良，仿佛吉祥物一般，很是讨喜。

十六纹！

这才过去多久，就十六纹神识了！

而太虚门的长老，也是不会窥视弟子的识海的。

之后抓的七八个罪修，只是普通罪修，乏善可陈，所以多的只有百余点，少的也就几十点。

“老先生……”

但同时，他又有一丝顾虑：“老先生，我定不了品，接不了二品的阵法任务，攒功勋很慢的……”

这个时候，墨画才意识到，自己这些时日太忙了，忘记了一件事情：

二品十六纹阵法，已经是二品中阶阵师，定品考核要学的阵法了。

荀老先生想了想，又叹了口气，补充道：

长老居中，荀老先生在悠闲地喝茶。

功勋长老愣了半晌，这才难以置信道：

“你这孩子，打劫去了？”

荀老先生怔忡半晌，看着墨画，一句话说不出来。

“不知道二品的天枢戒，好不好看。”

开权限简单，时间也短，可改权限，就不一样了。

荀老先生斟酌许久，摇了摇头，叹道：“有点难……”

就这样，宗门日常的生活，平静而安详，忙碌且充实。

墨画想接的任务，慕容彩云都能接到。

……

原本势均力敌的，经过墨画侦查，设伏，围攻，控制等一系列手段用上，也变得弱了不少。

可惜后面都没什么机会。

他这才刚入门，不到一年，如此出尽风头，必遭人嫉恨，也遭人觊觎。

每次带着墨画做任务，都很省心。

其中五百点，是隐老二的任务给的。

子夜时分，瑜儿睡觉。

墨画叹气。

他又往墨画身边凑了凑，安安心心地端着小碗，吃起了饭。

荀老先生强迫自己镇定下来，皱了皱眉，又想起了之前的事，心中恍然。

墨画震惊了，“十六纹，去定品，也还难么？”

有些弟子，与上官家有些渊源，回族询问了长辈，知道了瑜儿的身份，更是心中震惊。

他很少去道廷司，根本碰不到顾叔叔，也就无法让顾叔叔发任务了。

“八合坎水阵，浮云巽风阵，艮土山泽阵……”

“有时间的话，可以多做做功课，多练练阵法，我觉得你应该用有限的时间，去研究八卦阵法，而不是在这里研究八卦……”

墨画也不开心了，道：

而自己现在的阵师品阶，还只是一品，实在是太低了。

“宗门权限，就是一种许可。”

“自己要不要，去换一个二品的天枢戒戴戴呢？”

还说你没背景？骗鬼呢？

太虚门敞开门收徒，上千年了，怕是也没收过这种小妖孽！

他要抽空去后山禁地的太虚祖坟上看看。

瑜儿和墨画很亲近。

这也悖离了自己的初衷。

“有些人，神识未必如你，但他们从小启蒙，就接触阵法，家学渊源，底蕴深厚，阵法阅历和认知上，未必就不如你……”

他琢磨琢磨法术，练习练习阵法。

得益于此，尽管只是“随缘”接悬赏，墨画也时常能抓到一些罪修，缴获一些法术。

墨画也睡觉，只不过一边提防，有妖魔滋扰隔壁的瑜儿，另一边神识则沉入识海，继续学阵法。

“还有最重要的一点……”

“老先生，我现在去定二品初阶的阵师，合适么？”

天外的那道“天”，还指不定是谁呢……

室内简单，素净，一尘不染，也无杂饰，有些返璞归真的趣味。

但阵法之理，一通百通。

这种感觉，就好像……

有人当着自己的面，用金灿灿的钥匙，亲手演示了一遍，如何去打开秘藏的宝库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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